☆6.同類相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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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類相吸
周一就是數學的模擬考，教室裏只能聽見筆尖在紙上劃過的聲音，偶爾夾雜著嘆氣的聲音。
駱姜低頭認真寫完了卷子，端著保溫杯的數學老師喝了一口茶，把茶葉吐回去，卡著時間讓交卷了。
卷子一交，嘆氣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。
“這次卷子也太難了吧！”
“就是啊，其他科我能瞎編，數學不會就是不會，除了一個‘解’字我什麽都寫不出來。”
“服了啊，小學我也是能拿滿分的，現在我能拿十分都不錯了。”
在一陣唉聲嘆氣的聲音當中，數學老師草草翻看了一下交上去的卷子，原本風輕雲淡的表情已經不見了。
晃了晃已經沒剩多少頭發的腦袋，數學老師帶著幾分感慨，“你們真是我教過最差的一屆。”
在翻到一份卷子的時候，數學老師臉上才緩和一點，“駱姜還是不錯的，這次又是滿分啊。”
滿上一陣唏噓，有人不屑，有人佩服，都偷偷給坐在角落的少年遞了個眼神。
就算駱姜人品不行，但是不得不說，他成績確實不錯。
下課鈴聲響起，前排有男生拿著草稿本蠢蠢欲動，但是看到身邊人陰沈的臉色，終究還是沒有起身。
駱姜打了個哈欠，拿著水杯去教室後面接水，剛喝了一口，旁邊就有人故意從他身邊走過去，用力撞了他一下。
駱姜被撞得側過身，往那人看了一眼，這是他們班班長，好像從初中的時候成績就一直不錯，結果到高中分了班，就被駱姜壓了一頭，所以一直看他不順眼。
此刻，面對駱姜看過來的視線，班長還想陰陽怪氣兩句，就發現駱姜的視線只掃了他一眼，就——
落在了他身後。
班長反應過來，朝著自己身後看去，猛的對上一雙清淺的眸子，冷淡到毫無波瀾，垂眸看過來的時候，讓人心頭一顫。
“喻、喻懷商。”班長一哽，這個名字從嘴裏說出來都覺得帶著寒意，下意識後退一步，“你有事嗎？”
班裏其他人也註意到了喻懷商，視線交錯之間都帶著激動和不解。
家世好，成績好，人品好，長得帥，這幾點就足以讓喻懷商成為學校裏的風雲人物。
和虛偽、虛榮、滿嘴謊言、除了成績和臉還過得去的駱姜截然不同。
喻懷商怎麽會突然到他們班來？
要知道喻懷商雖然和他們在同一層，但是基本上沒有交集，喻懷商冷淡的性格是出了名的，別說串門了，幾乎不會和其他人說話。
這也是為什麽當時駱姜說喜歡喻懷商的時候，大家都是嘲諷的態度。
在他們看來，駱姜這種人，說喜歡都是玷汙了這位天之驕子。
喻懷商瞥了一眼班長，並沒有理會班長，看向駱姜，“有空嗎？”
駱姜一楞，然後揚起笑容，“當然。”
喻懷商微微頷首，和駱姜一前一後離開。
班上短暫安靜片刻過後，就立刻喧嘩起來。
不過喻懷商和駱姜都沒有在意身後的議論聲。
兩人到了安靜的走廊拐角，駱姜站在稍高幾層的臺階上，喻懷商微微擡頭看他，駱姜先露出了笑容，少年琥珀色的眸子閃閃發光，發絲有一縷翹起，整個人都透著柔軟的氣息。
“找我有事？”駱姜問道。
喻懷商頓了頓，“我想問問，關於劉蕓蕓的事情。”
駱姜微微一怔，臉上笑意不變，只是剛才柔軟的氣質稍微褪去一些，“沒想到學神對於這種事情也會感興趣，你想知道什麽？”
“我去過高三了，他們說，劉蕓蕓親近的人，只有你。”喻懷商說道。
“那是當然。”駱姜笑著，“畢竟同類相吸，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流言風暴的中心。”
喻懷商看著駱姜，“流言？”
“對啊。”駱姜點點頭，腳步輕快跳下臺階，走到了喻懷商面前，手指輕輕戳了戳喻懷商的肩膀，臉上帶著笑，“只是我沒有被風暴摧毀，劉蕓蕓被風暴撕碎了。”
駱姜說著，沈默片刻，笑著背手後退，“喻懷商，人言可畏，你知道嗎？”
喻懷商微微一怔，看著少年並沒有到達眼底的笑意，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駱姜的手臂，同時也阻止了他繼續後退的步伐。
“那你呢？”喻懷商問道。
駱姜擡眸，“嗯？”
“……”喻懷商和駱姜對視片刻，慢慢松開了手，“沒什麽。”
駱姜眨了眨眼，然後笑了起來，眸色明亮，壓低聲音，“好學生，你要知道，和我走得太近會有麻煩，就比如剛才，如果被人看見了，沒準明天就能聽見你和我的名字出現在一起，各種流言又會傳出來了。”
喻懷商看著駱姜，想要說什麽，可駱姜沒有給他這個機會。
“好了，馬上要上課了，快回去吧。”駱姜說著，擺擺手，轉身走了。
毫不留戀，也沒有道別。
喻懷商看著駱姜的背影。
駱姜頂著所有人異樣的目光回到教室，前桌沒忍住，好奇扭過頭，“餵，喻懷商叫你出去做什麽啊？”
“哦，他有個題不會，所以過來問我。”駱姜說道。
“……”前桌一噎，瞪了一眼駱姜，“不說就不說，誰稀罕知道。”
駱姜聳了聳肩，“是啊，你不稀罕，所以別問了。”
於是前桌不再和駱姜說話，又嘀嘀咕咕和同桌說了起來，看那個臉色，估計是又在說駱姜白日做夢，不識好歹之類的了。
那邊，喻懷商卻沒有回教室，而是單獨去了辦公室。
辦公室裏，高三的班主任老師神態緊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，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自己腿上，端正得像是小學生。
而她的對面是個穿著西裝，滿臉嚴肅的男人。
見到喻懷商回來，男人看了過來，臉上露出些笑容，“怎麽樣了？”
“和老師說得差不多，學校裏的流言。”喻懷商說道。
“那估計這就是源頭了。”男人說著，站起身來，朝著仍然緊張的老師微微頷首，“打擾您了。”
“不不不，應該是我們給您添麻煩了。”老師也連忙站起身來。
男人禮貌笑著，“今天的事情，請一定保密。”
“當然。”
喻懷商看著男人和老師寒暄兩句，然後一起走出辦公室。
“陳隊，接下來做什麽？”喻懷商問道。
對於這個前兩天才出現在自己家裏的陌生男人，喻懷商神情自然，沒有體現出生疏的氣息，又或者，他對每個人都生疏，所以也沒什麽區別。
“接下來當然是進一步消除。”陳隊長說道，看向年輕的後輩，語氣中倒是多了一絲調侃，“那個叫做駱姜的男生，你怎麽突然要自己去接觸？”
喻懷商頓了頓，“只是覺得都是同學，接觸會更方便。”
陳隊長笑了一聲，“嗯，那孩子看上去挺乖的。”
喻懷商看向陳隊長，“你見過他？”
“畢竟他和劉蕓蕓事件有接觸，我自然要調查一下。”陳隊長說道。
喻懷商沒有再說什麽，倒是陳隊長看到喻懷商的神情，多了幾分興味，“那孩子似乎也是個有天賦的，等我以後有機會也和他見見面，沒準以後你們能成為同事也不一定。”
喻懷商腳步微微一頓，“他不用參與進來。”
陳隊長眉梢一動，“我只是隨口一說，有天賦的人萬裏挑一，我還沒有隔著照片就能看出天賦的本事，不過你很關心他啊。”
“……”喻懷商頓住，清淺的眸子掃過陳隊長。
陳隊長失笑，輕咳一聲。
不愧是喻家的孩子，明明比自己小了快兩輪的年紀，可身上的壓迫感卻與生俱來。
明明嘴裏叫著自己‘陳隊長’，卻總有一種他才會是上位者的感覺。
也就是在提到那個叫做駱姜的孩子時，喻懷商臉上才會有幾分他這個年紀有的情緒。
這樣倒是讓人更想逗逗他了。
……
駱姜不知道喻懷商為什麽會突然來問劉蕓蕓的事情，但對方顯然沒有深入的詢問，就好像是勉強完成任務一樣。
駱姜猜不到喻懷商的心思，也沒打算去猜。
連續兩天放學，駱姜都在自己樓下見到了陸明軍。
對方顯然沒有放棄，但是也沒有貿然來打擾他，所以駱姜也就沒搭理他。
直到第三天，駱姜沒有在自己樓下見到陸明軍的身影。
他想起了陸明軍的話，他之前說——
【要去找劉蕓蕓。】
現在的劉蕓蕓恐怕……只會讓他有去無回。
想到這裏，駱姜卻只是腳步頓了頓，就若無其事回到了家裏。
夜女面前放著一塊畫板，她拿著畫筆，正在作畫，顏色紛亂。
藤漆正在廚房，駱姜進去的時候，就看見藤漆一手拿著菜譜，鍋裏亂七八糟的食材，看上去都快變成漆黑一團了。
“……”駱姜無言退出廚房，黑貓從他的影子裏跳出來，柔軟的尾巴掃過駱姜的腳腕。
夜女放下畫筆，扭頭看向駱姜，“小姜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駱姜笑著點頭，“我回來了。”
駱姜沒有吃晚飯，絕對不是因為藤漆那鍋裏的東西太詭異的緣故。
晚上十點多，夜女站在陽臺看著窗外，聽見臥室門開的聲音，駱姜從臥室走了出來。
映著夜色，夜女扭頭笑了笑，寬大的帽檐下，紅唇有一抹弧度。
“同類的氣息。”夜女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，“太陽終於快升起了。”
夜女身後就是萬家燈火，女人身上縈繞詭譎的氣息，藏在人形下的怪物似乎蠢蠢欲動。
駱姜頓了頓，拿起旁邊的外套，朝著門口走去，“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。”
夜女一楞，“您……”
藤漆也從一旁房間走出來，“您要出門，是否需要我們陪伴？”
“不用。”
駱姜換了鞋，很快就出去了，門“哢噠”一聲關上，夜女和藤漆對視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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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子一交，嘆氣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。
“這次卷子也太難了吧！”
“就是啊，其他科我能瞎編，數學不會就是不會，除了一個‘解’字我什麽都寫不出來。”
“服了啊，小學我也是能拿滿分的，現在我能拿十分都不錯了。”
在一陣唉聲嘆氣的聲音當中，數學老師草草翻看了一下交上去的卷子，原本風輕雲淡的表情已經不見了。
晃了晃已經沒剩多少頭發的腦袋，數學老師帶著幾分感慨，“你們真是我教過最差的一屆。”
在翻到一份卷子的時候，數學老師臉上才緩和一點，“駱姜還是不錯的，這次又是滿分啊。”
滿上一陣唏噓，有人不屑，有人佩服，都偷偷給坐在角落的少年遞了個眼神。
就算駱姜人品不行，但是不得不說，他成績確實不錯。
下課鈴聲響起，前排有男生拿著草稿本蠢蠢欲動，但是看到身邊人陰沈的臉色，終究還是沒有起身。
駱姜打了個哈欠，拿著水杯去教室後面接水，剛喝了一口，旁邊就有人故意從他身邊走過去，用力撞了他一下。
駱姜被撞得側過身，往那人看了一眼，這是他們班班長，好像從初中的時候成績就一直不錯，結果到高中分了班，就被駱姜壓了一頭，所以一直看他不順眼。
此刻，面對駱姜看過來的視線，班長還想陰陽怪氣兩句，就發現駱姜的視線只掃了他一眼，就——
落在了他身後。
班長反應過來，朝著自己身後看去，猛的對上一雙清淺的眸子，冷淡到毫無波瀾，垂眸看過來的時候，讓人心頭一顫。
“喻、喻懷商。”班長一哽，這個名字從嘴裏說出來都覺得帶著寒意，下意識後退一步，“你有事嗎？”
班裏其他人也註意到了喻懷商，視線交錯之間都帶著激動和不解。
家世好，成績好，人品好，長得帥，這幾點就足以讓喻懷商成為學校裏的風雲人物。
和虛偽、虛榮、滿嘴謊言、除了成績和臉還過得去的駱姜截然不同。
喻懷商怎麽會突然到他們班來？
要知道喻懷商雖然和他們在同一層，但是基本上沒有交集，喻懷商冷淡的性格是出了名的，別說串門了，幾乎不會和其他人說話。
這也是為什麽當時駱姜說喜歡喻懷商的時候，大家都是嘲諷的態度。
在他們看來，駱姜這種人，說喜歡都是玷汙了這位天之驕子。
喻懷商瞥了一眼班長，並沒有理會班長，看向駱姜，“有空嗎？”
駱姜一楞，然後揚起笑容，“當然。”
喻懷商微微頷首，和駱姜一前一後離開。
班上短暫安靜片刻過後，就立刻喧嘩起來。
不過喻懷商和駱姜都沒有在意身後的議論聲。
兩人到了安靜的走廊拐角，駱姜站在稍高幾層的臺階上，喻懷商微微擡頭看他，駱姜先露出了笑容，少年琥珀色的眸子閃閃發光，發絲有一縷翹起，整個人都透著柔軟的氣息。
“找我有事？”駱姜問道。
喻懷商頓了頓，“我想問問，關於劉蕓蕓的事情。”
駱姜微微一怔，臉上笑意不變，只是剛才柔軟的氣質稍微褪去一些，“沒想到學神對於這種事情也會感興趣，你想知道什麽？”
“我去過高三了，他們說，劉蕓蕓親近的人，只有你。”喻懷商說道。
“那是當然。”駱姜笑著，“畢竟同類相吸，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流言風暴的中心。”
喻懷商看著駱姜，“流言？”
“對啊。”駱姜點點頭，腳步輕快跳下臺階，走到了喻懷商面前，手指輕輕戳了戳喻懷商的肩膀，臉上帶著笑，“只是我沒有被風暴摧毀，劉蕓蕓被風暴撕碎了。”
駱姜說著，沈默片刻，笑著背手後退，“喻懷商，人言可畏，你知道嗎？”
喻懷商微微一怔，看著少年並沒有到達眼底的笑意，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駱姜的手臂，同時也阻止了他繼續後退的步伐。
“那你呢？”喻懷商問道。
駱姜擡眸，“嗯？”
“……”喻懷商和駱姜對視片刻，慢慢松開了手，“沒什麽。”
駱姜眨了眨眼，然後笑了起來，眸色明亮，壓低聲音，“好學生，你要知道，和我走得太近會有麻煩，就比如剛才，如果被人看見了，沒準明天就能聽見你和我的名字出現在一起，各種流言又會傳出來了。”
喻懷商看著駱姜，想要說什麽，可駱姜沒有給他這個機會。
“好了，馬上要上課了，快回去吧。”駱姜說著，擺擺手，轉身走了。
毫不留戀，也沒有道別。
喻懷商看著駱姜的背影。
駱姜頂著所有人異樣的目光回到教室，前桌沒忍住，好奇扭過頭，“餵，喻懷商叫你出去做什麽啊？”
“哦，他有個題不會，所以過來問我。”駱姜說道。
“……”前桌一噎，瞪了一眼駱姜，“不說就不說，誰稀罕知道。”
駱姜聳了聳肩，“是啊，你不稀罕，所以別問了。”
於是前桌不再和駱姜說話，又嘀嘀咕咕和同桌說了起來，看那個臉色，估計是又在說駱姜白日做夢，不識好歹之類的了。
那邊，喻懷商卻沒有回教室，而是單獨去了辦公室。
辦公室裏，高三的班主任老師神態緊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，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自己腿上，端正得像是小學生。
而她的對面是個穿著西裝，滿臉嚴肅的男人。
見到喻懷商回來，男人看了過來，臉上露出些笑容，“怎麽樣了？”
“和老師說得差不多，學校裏的流言。”喻懷商說道。
“那估計這就是源頭了。”男人說著，站起身來，朝著仍然緊張的老師微微頷首，“打擾您了。”
“不不不，應該是我們給您添麻煩了。”老師也連忙站起身來。
男人禮貌笑著，“今天的事情，請一定保密。”
“當然。”
喻懷商看著男人和老師寒暄兩句，然後一起走出辦公室。
“陳隊，接下來做什麽？”喻懷商問道。
對於這個前兩天才出現在自己家裏的陌生男人，喻懷商神情自然，沒有體現出生疏的氣息，又或者，他對每個人都生疏，所以也沒什麽區別。
“接下來當然是進一步消除。”陳隊長說道，看向年輕的後輩，語氣中倒是多了一絲調侃，“那個叫做駱姜的男生，你怎麽突然要自己去接觸？”
喻懷商頓了頓，“只是覺得都是同學，接觸會更方便。”
陳隊長笑了一聲，“嗯，那孩子看上去挺乖的。”
喻懷商看向陳隊長，“你見過他？”
“畢竟他和劉蕓蕓事件有接觸，我自然要調查一下。”陳隊長說道。
喻懷商沒有再說什麽，倒是陳隊長看到喻懷商的神情，多了幾分興味，“那孩子似乎也是個有天賦的，等我以後有機會也和他見見面，沒準以後你們能成為同事也不一定。”
喻懷商腳步微微一頓，“他不用參與進來。”
陳隊長眉梢一動，“我只是隨口一說，有天賦的人萬裏挑一，我還沒有隔著照片就能看出天賦的本事，不過你很關心他啊。”
“……”喻懷商頓住，清淺的眸子掃過陳隊長。
陳隊長失笑，輕咳一聲。
不愧是喻家的孩子，明明比自己小了快兩輪的年紀，可身上的壓迫感卻與生俱來。
明明嘴裏叫著自己‘陳隊長’，卻總有一種他才會是上位者的感覺。
也就是在提到那個叫做駱姜的孩子時，喻懷商臉上才會有幾分他這個年紀有的情緒。
這樣倒是讓人更想逗逗他了。
……
駱姜不知道喻懷商為什麽會突然來問劉蕓蕓的事情，但對方顯然沒有深入的詢問，就好像是勉強完成任務一樣。
駱姜猜不到喻懷商的心思，也沒打算去猜。
連續兩天放學，駱姜都在自己樓下見到了陸明軍。
對方顯然沒有放棄，但是也沒有貿然來打擾他，所以駱姜也就沒搭理他。
直到第三天，駱姜沒有在自己樓下見到陸明軍的身影。
他想起了陸明軍的話，他之前說——
【要去找劉蕓蕓。】
現在的劉蕓蕓恐怕……只會讓他有去無回。
想到這裏，駱姜卻只是腳步頓了頓，就若無其事回到了家裏。
夜女面前放著一塊畫板，她拿著畫筆，正在作畫，顏色紛亂。
藤漆正在廚房，駱姜進去的時候，就看見藤漆一手拿著菜譜，鍋裏亂七八糟的食材，看上去都快變成漆黑一團了。
“……”駱姜無言退出廚房，黑貓從他的影子裏跳出來，柔軟的尾巴掃過駱姜的腳腕。
夜女放下畫筆，扭頭看向駱姜，“小姜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駱姜笑著點頭，“我回來了。”
駱姜沒有吃晚飯，絕對不是因為藤漆那鍋裏的東西太詭異的緣故。
晚上十點多，夜女站在陽臺看著窗外，聽見臥室門開的聲音，駱姜從臥室走了出來。
映著夜色，夜女扭頭笑了笑，寬大的帽檐下，紅唇有一抹弧度。
“同類的氣息。”夜女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，“太陽終於快升起了。”
夜女身後就是萬家燈火，女人身上縈繞詭譎的氣息，藏在人形下的怪物似乎蠢蠢欲動。
駱姜頓了頓，拿起旁邊的外套，朝著門口走去，“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。”
夜女一楞，“您……”
藤漆也從一旁房間走出來，“您要出門，是否需要我們陪伴？”
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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